這一兩天分別讀了別人寫的有關在異國的人際關係﹐寫出一些和其他台灣人認識的經驗。有些人覺得都是在外國的台灣人﹐多伸出手幫忙別人也不錯﹐卻很不幸的會遇上比較白目的﹐專門利用這種人的好心腸。我自己就遇過 (泰瑞莎小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過我今天要寫的﹐是另類的經驗。
移民到美國時﹐因為年紀還小﹐加上環境的關係﹐認識的華人真的很少。在高中時曾經為了老師的要求幫忙過一個中國來的女孩子﹐不過她年紀小﹐英文學的快﹐一下子就不需要我的翻譯。而我們雖然都是在交響樂團裡﹐但因為她是旋樂器﹐我是管樂器的關係﹐一直不算是朋友。後來也有一個台灣來的女孩子在我十二年級時轉學過來﹐學校也是請我多幫忙照顧一下﹐我跟她也是一段時間後因為個性太不同的關係沒有繼續做朋友。到那時我已經習慣說我的台灣朋友就是從小在台灣時就有的朋友﹐雖然不多﹐一手就數的出來﹐但都是很好﹐很交心的好友。而在美國的朋友﹐有美國白人黑人﹐亞洲人﹐拉丁裔﹐歐洲人﹐可是沒有台灣人。這些對我來說其實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偶爾也會想多交些台灣朋友。
後來在費城做事時的公司在卓克索大學﹐偶爾也會看到台灣學生﹐可是我沒那個膽子直接跑過去說“我也是台灣人我們做朋友嗎﹖”(真的如此做可能會被當成肖耶) 在認識怡薰姐之前﹐台灣九二一大地震發生了。
地震發生後的幾天﹐同事告訴我說不遠的courtyard 有台灣學生在做義賣﹐為了幫忙台灣的同胞。我聽了也趁午休時跑去看看﹐買了件T恤。站在那裡﹐一堆人都在說中文﹐我站在那裡﹐馬上有人問我是否也是台灣人。我很高興的點點頭﹐心中馬上畫出漂亮的藍圖﹐啊我終於要有台灣朋友了﹐而且是很多﹐我不會繼續久久才講一次台語或中文然後被在台灣的老友說我的美國腔很重。
那群人中有一個似乎是“帶頭”的﹐他和我交換了聯絡方法後我就趕著回去上班了。沒幾天過後的星期四晚上﹐他打電話來問我隔天晚上要不要和他們一群台灣留學生去打保齡球﹖
呵呵﹐我在那之前只打過一次保齡球﹐而且是亂玩的﹐不過沒關係﹐我只是想多認識些朋友而已。第二天下班後我和大家集合﹐分別乘兩三台車去Delaware River 另一邊的紐澤西去玩。其實一開始還不錯﹐大家聊天玩球﹐我耳中聽著好久沒聽到的台灣話﹐霹靂扒拉的﹐我還真有點跟不上。所以第一次和他們出去﹐我聽的比說的多。
第二個星期他們同樣的邀請我一起去打保齡球﹐我很高興的去了。
那一陣子我交的男朋友是美國黑人﹐不過不是那種講話講的亂七八糟﹐褲腰穿在膝蓋上的那種。我交往過的黑人都是被其他人叫成“oreo"的那種。Anyway, 那時題外話。一群女孩子坐在一起當然話題會轉到男人的身上。我因為是新來的﹐問題馬上轉來我這裡。“Pearline 妳有男朋友嗎﹖”
“嗯﹐有阿~“我想也不想的回答。
”喔那他是台灣人還是外國人啊﹖” 另外一個女生問。其實我很想說﹐妳從台灣來美國念書﹐正確的說法﹐妳才是外國人吧﹖不過我沒那麼的不識相在一群台灣留學生面前說這種話﹐不然一定馬上被貼上“忘祖”的標籤吧﹖!
“他是美國人。”我回答。
“喔﹐阿兜阿嗎﹖”她接著問﹐而其他女生也都看著我﹐很感興趣的樣子。我覺得很奇怪。
“嗯﹐”我點頭。
“那一定很帥囉﹖”有人問。這更奇怪﹐阿兜阿就一定比較帥嗎﹖不過我那時的男友是真的蠻帥的啦﹐濃眉大眼厚脣﹐六呎三﹐一百八十磅的好身材﹐一起走在路上時我除了被亞洲人瞪之外﹐也會被黑人女給白眼﹐大概是討厭我搶了他們的帥哥吧﹐不過別怪我﹐是他來追我的。
我獻寶似的拿出他前幾天給我的相片秀給她們看。“對呀﹐他很帥﹐連我都覺得他是瞎了眼才會來追我的呢!”
一時間﹐她們都說不出話來。相片一手傳一手﹐終於傳回我手上﹐還是沒人說話。我滿臉問號的說“如何﹐不好看嗎﹖我覺得他很帥耶﹐我的朋友們也都覺得他是大帥哥。”
她們妳看我﹐我看妳﹐用眼神傳達訊息後﹐有一個終於開了口﹐可是不是同意我﹐反而冒出一句“他是黑人喔﹖”
阿不然是綠色的啊﹖廢話!
她們的態度馬上變了﹐好像我和黑人交往是很嘔心的事﹐還有人問說“那妳有跟他那個嗎﹖”
哪個﹖上床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拜託講話不要學高中生吧﹖! 況且﹐我跟妳又不熟﹐妳也才剛用輕視的口吻問我問題﹐我沒什麼必要滿足妳的好奇心。
“妳說呢﹖”我反問。
當晚當然是不歡而散。我之後不管那個帶頭的男生如何約﹐我總是沒空﹐再也不和他們出去了。
我個人的經驗不少﹐桃花緣重﹐約會過不少男子﹐其中有美國白人﹐黑人﹐南美洲人﹐歐洲人﹐也有台灣人和韓國人﹐對我來說﹐是沒什麼的事﹐畢竟我們住在美國﹐一個大熔爐﹐哪有可能不會去遇見和自己不同種族的人呢﹖
讓我不舒服的是那些女生放不開心胸的態度。妳來到美國唸書﹐只肯在台灣學生團裡社交﹐不願意多趁機會認識些美國人練習英文讓自己上課能比較聽的懂課﹐那是妳的事﹐但是請不要像駱駝一樣把頭埋在沙坑內以為說因為自己沒去認識﹐四週就不該有別的種族的人。因為自己不肯﹐就歧視有和別種族有來往的人。
更討厭的是有些人是選擇性的歧視。白人就一定比較好﹐其他的都不是人。我見過很多很爛的白人﹐也見過討厭的黑人﹐但是他們都只是人﹐跟我們台灣人一樣有好有壞。為何要用膚色來歧視﹖
如果我說我其實不是地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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